晚上11點,她今天似乎早到了些。
不用她開口,我已送上鮮紅色的酒。
「謝謝。」她用那种不算笑的表情說。
通常晚上10點30分至凌晨4點多是我最忙碌的時段。
會在凌晨依然逗留著的人都是熟客。
我們沒有交談。
只是偶爾她開口點酒。
時間:凌晨5點
她走了。
窗口有著雨點。
我不能確定是現在下著雨,還是剛才下過雨。
又一個客人光臨。
他的全身濕透了。
外面真的下雨了。
而且雨勢還很大。
距離天使女孩離開的時間只有5分鐘。
我是否該追上去,把傘塞給她?
我可以很確定她沒帶傘。
或許她駕車來呢?
雖說我還在思考當中,但其實我已經拿著傘走到外面了。
她站在7-11前面避雨。
所以她是路人也就是所謂走路來的人,不過她也有可能是搭地鐵到站后走來的。
她轉身走進7-11。
她看見了我,就在她走出來的時候。
此刻的她,手上多了一杯熱咖啡。
「有事?」她走上前來問我。
「妳怎麼知道我一定是找妳的呢?也許我是來7-11的呢?」
「因為…我會希望你是找我的。」
我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,更不想去猜背后的含義。
我把傘有點強制性地塞進她那只空出的左手。
她愣了一下。
「謝謝。」
「不客氣。」我轉身離開。
「喂!」就在我走了2-3步后,她叫住我。
我只是停下腳步,沒有回頭。
「我們…是朋友嗎?」
「…」我無言,只是回頭對她一笑。
「那就這樣說定嘍!」她給我一個很燦爛的笑容。
我的心怔了一怔。
她第一次讓我看見她的笑容。
很有天使的味道。
真的。
相信我。
20秒,我望著她20秒。
我知道很久。
「喂喂!快點回去工作啊!」
「哦…」還是有點回不過神。
「再見。」
「再見。」
我帶著不舍回到酒吧。
回到沒有天使女孩的酒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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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Sep 18 Sun 2005 16:15
三角天使 3 - 雨
- Sep 18 Sun 2005 16:12
三角天使 2 - 脫口而出
雨已經停了,就在她昨天離去的時候。
現在時間:凌晨3點鐘
她沒有來。
我不知道我究竟在期待些什麼。
對於只見過一次面的陌生人,我可以期待她的出現到如此地步。
不時望向酒吧的門,希望下一個推開門的人是她。
但,始終還是應對了那句話“期望越大,失望越大。”
“碰!”酒吧的門被關上。
是她。
是那個天使女孩。
她走到吧台旁,然後:「血腥瑪麗。」
「妳的血腥瑪麗。」平時的我是不會主動開口對客人說話的,她是第一個。
「我以為你總是不說話。」她喝了一口后,把杯放下。
「呃…」有點回答不出。「我只是不太擅於交際。」
正當她想回答我時,「曼哈頓。」我們被打斷了。
1小時30分,我們之間的沉默時間記錄。
接近4點40分的早晨,客人已經開始慢慢,慢慢地減少了。
她已經點了三杯血腥瑪麗。
我不是在擔心她會喝醉的問題,因為她看起來酒量很好。
我只是奇怪為什麼她點的總是血腥瑪麗。
她握著第三杯的酒,放在嘴邊遲遲不肯喝下。
「你是在看我嗎?」她直視著我。
「呃…」我答不出。
「我知道是的。」
「…」我依然說不出話。
「我要回了。」她拿起包包付帳。
就在她推開門的那瞬間,我脫口而出:「妳…明天會來嗎?」
她沒搭理我,只是直徑地走。
我知道她明天會來。
整間酒吧的客人都在望著我。
「幹嗎?」我問所有人。
「小子,陷入情網嘍!」有一位客人說。
「嚇?」
「別騙老子了啦!這裡全是熟客。」
「不好意思,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。」我冷冷地回答。
「你看你!平時就是這個樣子,但是剛才竟然會一反往常地跟女生搭訕,還不是…」我知道他要說我喜歡她。
「對不起,我還得調酒,沒時間說些無聊的話。」
客人們視趣地閉上嘴巴。
沒有了喧嘩聲,剩下的只有安靜。
安靜讓心虛的感覺慢慢地在心中蔓延。
- Sep 15 Thu 2005 16:53
三角天使 1 - 遇見她
雨持續地下了兩天,至今仍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。
我在吧台上擦拭著酒杯。
透澈的杯子反射著昏暗的燈光。
這裡是酒吧,是我工作的地方。
已經接近開店的時間,不知道今天又會遇上什麼樣的客人。
夜,漸漸降臨,客人開始涌進酒吧。
這間酒吧不是那种有得跳舞的吧,而是那种只有聽歌的吧。
選擇在酒吧工作而不選迪斯可是因為迪斯可有著瘋狂的音樂,相對的酒吧只有柔柔的旋律,更重要的一點是我不喜歡看人家跳那种瘋子舞。
「雞尾酒。」這位客人提醒著我該工作了。
把酒調好推到他面前后,我又繼續埋首在工作裡。
此刻的吧台坐滿了客人。
時間似乎過得很慢,我只能無奈地繼續為客人服務。
「血腥瑪麗。」很甜美的聲音。
我不知覺地從忙碌中抬頭。
天使!我此刻對她的感覺只有天使這兩個字。
她的臉孔是我見過的女生里最漂亮的一個,而她獨有的迷人氣質將她承托得更加耀眼。
她用手在我面前揮了揮,使我回過神來。
「血腥瑪麗。」她怕我聽不見似的,又重覆了一遍。
把她的那杯交給她后,就沒再聽見她的聲音。
我不知道她是否走了,因為我根本沒有時間去尋找她的蹤影,只能盲目地低著頭調酒。
像是過了很久很久后,「再來一杯血腥瑪麗。」她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1分30秒,酒就出現在她的面前。
現在時間:凌晨5點30分
酒吧的客人減少了一半,但吧台旁已沒有客人坐著除了她。
暫時性的沒有點單,我只得坐在吧台里安靜的角落。
「會悶嗎?」她忽然問我。
「嚇?」我一時回不過神。
「我說會悶嗎?」
「哦…不會。」
很簡單的答案令到我們又回到音樂的世界裡。
「我該走了。」我想她是在對我說話,不太確定是因為她其實不需要向一個陌生人說明她的去向。
「…」
我看著她結完帳后離開的背影。
吧台漸漸,漸漸地冷清起來。